作者：王家齊
「難道，可以不努力嗎？」
在我眼前，一位身高180cm，皮膚黝黑的男孩，張大了眼睛問我。
他的驚訝，讓我想起過去的自己。
史上最弱的洋將
念大學的我，是個棒球迷。別人進大學，關心的是算學分、交女友或玩社團。
而我，想要打壘球。
剛升大一沒多久，我就跑去校隊徵選。
不過，連跑四個壘包就會氣喘吁吁的我，果不其然地落選了。
意外地是，校隊的一位學長，把我找去他們隊。
於是念心理系的我，跑去材料系打球，成了史上最弱的「洋將」。
比賽輸球的感覺不好，連球都打不到的感覺，更不好…
為了讓自己跟上大家的腳步，我參加一個禮拜兩次的六點晨練，加上禮拜三晚上的體能特訓。
這還不算每天晚上，我要在宿舍外面，練習揮棒一百下，才可以回去洗澡的「特訓」。
我幻想，只要我練得夠認真、夠勤勞，一定可以被看見。
然而，我球打得並不好。
是努力把球打好，還是用打球表演努力
很多年後，用教練的眼光看待大一的自己。就會知道，我失敗的原因是很明顯的：
我不斷練習空揮，卻沒有練習把球打出去。
我不斷練習體能，卻很少練習在球場跑壘。
我不斷期望自己被隊友看見，卻沒看見別人到底需要哪種隊友？
▽
我眼前的男孩，也在打球。只是，他打得很好。
或許正是因為打太好了，他不斷要求自己努力、努力再努力，要配得上自己身為主力、身為隊長的位置。
於是，每一顆球都是他的管區，每一次進攻都是他的責任。
他發現自己做很多，隊友卻感謝得很少。
為了贏回隊友的感謝（認同），他更加努力地做做做...
直到有一天，他意外聽見隊友們在他背後，偷偷講他的壞話。
「碰」一聲，男孩感覺自己的世界崩解了。
死路一條的努力法
「難道，可以不努力嗎？」
我回答男孩的是：
努力像是油門，目標則是方向盤。
在用力踩下油門之前，請先雙手握緊方向盤。
努力可以是健康的，也可以是有毒的。
健康的努力，是朝著想去的方向，不斷轉動方向盤開車。
有毒的努力，是低著頭、踩油門，還把方向盤讓給別人...
簡稱，死路一條。
「所以，不是『可以』或『不可以』努力。也不是我『允許』或『不允許』你努力...」
「重要的是：你知不知道自己，是為了什麼努力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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